存个档。
只看了TV动画。对于漫画的后续……感觉这种发展有点太遗憾了,不管是对一个故事本身还是对里面的每个角色……于是擅自脑洞了……
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真一会成为俳优,一定是电波和矢泽桑相通了吧www
因为是要交给社团的稿子所以用词还是尽量天朝了.
1
Blast转入第七年,真一早已习惯通过媒体了解团员的“近况”,但用这种方式得知自己的消息,还是第一次。
所以刚下片场的真一在听见经纪人山本说起这两天传出“Blast贝斯手晋升俳优,或将单飞”的新闻时,一不留神,满满地吸了口寒冷的空气。
啊,是啊,确实一年前在一部电影里配了个小角色,现在也在小樽拍摄电视剧。推理成立。
真一想着,抢过山本的行程手帐,看到后半日的行程已被划掉后,漫不经心,又几乎不假思索般地说了一句:“回东京。”
2
另三人正在东京录制一期综艺番组。
宣传他们的最后一张专辑。
Blast内部于两个月前作出了退出的决定。
那时娜娜把烟蒂狠狠地摁在乐谱上,说:“我们离开这里吧。”
只是七年合约期限将至这条导火线,再加上被迫改主打歌的风格这一点火星。而这也能引燃的话,果然是内心早就经年累月地干燥了吧。
最后全员同意。
离开这个纷杂的圈子,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。
然后,会回到七年前那样吧。
会的吧?
3
顶着夜色降落在东京时,真一心想,也不比小樽暖和。
进了电视台,在乐屋找到了刚录完番组的三人,却见娜娜在化妆镜前一言不发地点起了烟。
伸夫指着娜娜对真一笑:“他们整场就说对了一句话──我们就是帮污染乐屋的烟鬼。”
“啊啊,是嘛,‘只是’。”娜娜皱眉。
“别跟他们较劲,你不说过不稀罕那帮人听我们的歌的吗?”
抖烟的手滞了滞。
“……可我还是,试图讨好他们不是吗……”
自出道以来,宣传活动就是娜娜的噩梦。
初次提出离开,也是在几个月前录制一档番组之后。
那时刚流出真一和蕾拉相拥的照片,虽然从那一头金发来看,是真一一年前接拍电影之前的事了。
真一无奈,其实那次相拥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。
番组上被提起这件事时,一位老前辈道:“Blast和Trapnest关系果然很好啊!”
真一马上见娜娜颤抖了一下。
他对着老前辈脑袋一歪天真地问:“和你们有关系吗?”
老前辈登时怒目,走到他的跟前,用食指扯过真一唇上的链子冷冷道:“跟长辈说话该用敬语吧?怎么──戴着狗链就真的成小狗了?”
场内一时无声。
就在沉默即将蔓延时,只见那银链轻轻晃动了一下,轻巧带出了一个单音——
“喵。”
场子重新乐融起来了。
但那句话是blast的命门。
——Blast和Trapnest关系果然很好啊!
他们几乎一开始就是trapnest的影子。四人的努力因自己的私人关系付诸一炬,以娜娜的自尊,放弃,几乎是真一早就可见的事。
而盘亘在继娜娜之后身陷传闻的真一心上的郁结有些不同──
人气下滑的乐队贝斯手和国民公主蕾拉,果然不大相配。
4
真一和伸夫、阿泰还有山本一起去喝了一杯,伸夫喝得迷糊,说出了在番组上屡次被提及绯闻的事,入后半夜的时候已醉得净说胡话。真一捕捉到一句“真一想留下来的话不用顾及我们的”后与阿泰对视了一眼,后者架起醉汉轻斥了一声“回家”。
山本喝得少,真一佯醉让他来开车。路上山本突然严肃:“你知道的吧?”
“嗯?”
“这两年来Blast的资源越来越少,不良传闻也越来越多……
“——原因之一却是为了你。近来曝光你和蕾拉的事和单飞的传闻也是公司的安排。”
“噢……”
“你该待在这个圈子的。而Blast,会拖累你。”
车窗外的流光浅淡地映在真一脸上,飞快流淌着,仿佛能把人冲散。
5
次日回到小樽继续电视剧的拍摄。真一是男二,一个温柔的人,与男主、女主是青梅竹马。三人十八岁那年,男主离开了他们生活的小镇。而男二却十分留恋这片土地,只希望能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,默默守护着女主。
开拍两个月真一仍搞不明白导演怎么就会选上自己了。
夜里要拍几组镜头,男二在大雪中送女主赶上火车,到城里去找男主。在月台上告别时,男二轻轻吻了吻女主的鼻尖。
但真一牵着女孩的手奔跑到月台后,看着女孩冻得通红的鼻子,晃了晃神,忽而只明媚地笑了起来,便把女孩送上了车。
窗外的雪越下越大。
没有被喊cut。
看监视器的时候导演问真一:“这里,你盯着她的鼻子的时候,在想什么?”
真一注视着屏幕想了想:“……樱桃吧…想吃呢……”
真一一直携着一只银色的猎户座手镯。
是她落下的。
他曾想过,会不会就像当年自己故意留下打火机一样,这个手镯,也是一丝挽回的暗示?
但无论是七年的差距,还是彩占有的更多的时光,都能证明,他并没有那么值得挽回。
拍摄时他就戴上这个镯子。
报复似的,连自己都嘲笑自己幼稚。
可就是有那么一丝未死的火苗,不肯让那一切就这么被淹没过去。
但今日的拍摄中,真一看着女孩的鼻尖时忽然想到,自己的嘴唇也是冷的,亲吻又有什么用呢?
6
电视剧正式开播,首话收视平平,但获得了不少好评。
三天后一位前辈进组客串,见了面才发现,是那位嘲笑他的唇链的前辈。
真一戏份一结束就要离开片场,不料被得罪的人拍着肩上的雪便走了过来,“喂,年轻人!”
真一绕了个弯想装作听不见。
“那次番组的演出事故,你处理的很好。”
真一停住了脚步。
前辈继续道:“我也是为了节目效果,毕竟这是我的设定。
“有鲜明的特点才能被记住。那期番组之后你大概也被更生动地记住了。这就是你挣脱blast贝斯手这个标签的机会了。”
真一怔了怔,复笑了起来,”但我只是个贝斯手。”
“是啊。你可以只是个贝斯手。”前辈抱起手臂,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一脸云淡风轻的年轻人,沉吟了一会,“这个圈子这就象盘棋,总得绕点弯才能赢。但若你赢了,所看到的风景将会比平凡的人要辽阔得多。这就是这个圈子的绝妙之处。”
前辈深感自己说了了不起的话似的歪了歪嘴角。
回旅馆后真一练了练贝斯,天气冷,手刮得生疼。那晚他梦见了许多过往的事,第一次遇见小八;蕾拉拿着土星打火机朝他狡黠地笑;blast的面试中,娜娜对他说“不,你要超越他。”
你要超越本城莲。
七年间的一切愈发盘枝错节,仿佛能在这一夜间长大成参天大树,堵住胸口,长成越漫长越偌大的不甘。
7
戏即将杀青。
真一在片场等待时忽然看到人群中高高耸出了一颗锃亮的脑袋,然后带出了两个冰天雪地里略显单薄的身影。
来者不善:“干嘛?探班懂吗?”
真一向娜娜说是是,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了阿泰头上。
山本把人安置在旅馆,晚饭过后三人又都聚到了真一房里来。
娜娜说着电视剧第一二集我已经下载了,便连上电视,伴着啤酒看了起来。
娜娜揉了揉真一蹋软柔顺的头毛,说:“干的不错。”
不知不觉手边已散落了一打啤酒罐。娜娜酒兴已起,给奈奈拨了电话,打开扬声器,让每个人都跟她打个招呼,那头的人大概哄好孩子也快要睡了,却还是元气满满陪着娜娜发酒疯。
像每一年烟火大会在707的相聚,没逻辑地说着话,玩幼稚的变装游戏。也说不清意义何在,但似乎只有这一个契机能粘连起彼此,与曾经年少的时光。
“啊,对了!”娜娜忽然惊呼,“我有那场演唱会的录像。
被说起了的是第一次满席的演唱会。四年前,他们攀到了最接近trapnest的位置,尝到了所谓的成功与现世,似乎能把整个世界都收纳进自己的舞台。没有开灯的房间,萤幕的光映在四人脸上,而刺眼的,是舞台上那四人眼里的光芒。
“真想回到七年前呐……”
恍惚间娜娜在欢呼尖叫中几不可闻地说道。
真一看了她一眼,伸手关掉了电视。
房间里瞬时安静,如汹涌的潮水骤然退去,一下子把四人甩到焦灼赤裸的沙滩上。
半晌后,电话那头传来奈奈温柔的声音:“我们,可不能停滞不前哟。”
沙滩上放弃挣扎的人忽然获得了一双手。
但猝然重新感受到生命的真实,反而让人手足无措。
四人在黑暗沉默了半晌,最终是各自散去。
真一躺在床上无眠,拿起了电话:“呐,八公……当初你是怎么下定决心,离开707的?”
8
第二日三人捂着脑袋,跟着真一上山去拍摄最后一场戏。还在搭布景时真一复习着台词。三人凑了过去。
女主找到了男主后在城里定居了下来,故事的最后,女主在跟着登山队爬山时,遇山难去世了。而男二与两人没有过联系,在小樽独自过着安定的生活,时时会到三人母校的废校址,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。
伸夫皱眉:“我不大喜欢这个结局……”
“我倒希望是……”阿泰开口,“男二也到了城里,但没有去找他们,多年后,三人偶然重遇了。”
“那故事不是重新开始了吗?”
“是啊。重新开始了呢。”
“其实……”一旁的导演突然自顾自地加入了对话,“男二留在小樽,是要守住从前。所以他不可能到城里去,他宁可一切都停留在十八岁那年,永远都不变。”
他转而问真一:“你觉得呢?”
真一抬头望了望远处,却只见一片雪白的山。
“嘛……照这样说,应该是三人一同登山,在登顶后,男二把男主和女主都推下了山崖。”
听着皆是一怔。
“开玩笑的啦。”说者转向娜娜,“到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娜娜明厉的眼里闪过一丝无措,而后无以为继般暗淡了下去。
“总觉得……原先的结局……就是我的人生了呢……”
真一猛然想起奈奈说过他和娜娜很像。
“意料之外地坚强,也意料之外地脆弱,所以每次固执地对抗物转星移时,总会受伤呢……”
那天的拍摄,真一把手镯放回了外套的里袋。
9.
导演决定改戏。原定后天Blast将去音乐番组做最后的宣传,并宣布退出。除真一外,三人先离开了。
最后一场戏,真一躺在雪地上,轻闭着双眼,任雪落在脸庞上。
结局最终定为,三人一同登山,男二计划将男主与女主推下山崖,但最后还是放弃,静静地独自下了山,并且离开了小樽。
下山时真一问导演为什么要选自己来演这个角色,他正了正色道:“都拍完了才问?”
真一佯装不屑地“嘁”了一声 。
“哼,一开始是投资方‘推荐’的,我看你之前电影的表现还行就勉为其难地接收咯──"导演脸上的无奈又转了个弯,变成收敛的笑意,“不过,你有和这个角色契合的部分,且正好是我想要的。”
“嗯?”
“矛盾,灰暗,却是因为有颗干净的心脏。”
导演的最后一句是“期待下次合作”,似乎不是客套话,真一反而突然有些紧张。那一个世界似乎这才有了清晰的道路。
回到旅馆后真一才发现自己的外套不见了,大概被staff拿着忘了还,又或许直接就落在了大风大雪的山里。
而手镯也一并地。
山本正想去找。真一止住了他。
或许,是真的该放下了吧。
10
赶不上番组了,真一只能做到打开电视看生放送。
表演前有小段采访。
“这也是Blast成军以来第六张专辑了呢,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呢?”
“……不同的话……”阿泰接过了话筒,“大概是……部分歌曲的风格吧——由冈崎写的《By My Side》是Blast很少尝试的民谣风格。多亏了冈崎,成员也是第一次听到娜娜温柔的声音。”
“喂!”
主持人笑起来,转而向娜娜问道:“那娜娜桑觉得不同之处在哪呢?”
娜娜横了阿泰一眼之后又紧张了起来,接过话筒,垂下了眼帘,“我觉得……与其说不同……更多的却是与我们第一张专辑相似……”
真一有些晃神。
转了一圈,却发现最想要的东西其实就藏在往日的时光,拥有过,却再也不可能触及。
主持人接着说道:“那么现在我们来现场连线一下无法到场的贝斯手冈崎真一桑吧。”
现场静谧了两秒。娜娜用掌心蹭了蹭膝盖。
演播室里传来了电话接起的杂音,主持人马上道:“你好冈崎桑,这里是……”
一段乐声突然而至,伴着穿越隧道时沙哑的风声般的,低沉而迷眩的贝斯声从小樽翻山越岭传达到东京这个小演播厅。
娜娜吸了口气。
是Rose。
他们的第一首歌。
三人默契地站了起来。
“When I was darkness at that time……”
娜娜紧紧握着话筒,声嘶力竭。
此刻与七年前的一切两相对照,似乎被定格在黑白照片里的东西硬是被这首冥顽不灵的乐曲复活了。
那群曾经坦荡地不可一世的人,被时光拉扯后,用力地妄图将自己镌刻回那照片里面。
但是,终究是不可能的了。
到了最后一个音时娜娜的声音不可抑止般颤了颤,紧随着她低下头,抵着话筒,只见肩头一起一落。
真一透过屏幕静静看着,好半晌,她抬起头来,呓语般地说:
“果然,不想让Blast跟我们一起变老啊……
“解散吧?”
鲜艳的唇角让人几乎忽略了眼睫上的泪光。
真一放下贝斯,与屏幕里的三人对视,笑了笑:“嗯。”
后记
“呐,八公……当初你是怎么下定决心,离开707的?”
“……嘛……总有一天要结束的,更何况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资格留下了……
“该收讫的时候不强求,才能让那段年少的岁月永远呈现着最美好的样子……
“那么棒的相遇,我啊,只要记得拥有过,就很幸福了哟。”